為了繼續我的旅程,在應徵持續失敗,龍蝦工廠遲遲不開工之下,決定前往北邊,沒錯,就是”北邊”,不是”南邊”。在想著與其在Perth把錢燒盡,不如到遠一點的地方把錢花完,至少能多看一點,於是搭上greyhound bus前往距離Perth九百多公里的Carnarvon,這個被農場包圍的農業小鎮,除了看有沒有工作機會,也想看看跟Perth不一樣的環境跟生態。而原本住同一間的Eva在我之前也移動到這裡來了,而我後來才知道,他住的Port hotel,其實跟我預定的Fish & Whistle backpackers是同一間,真是太巧了。
11/25早上六點從sharehouse出發,搭火車前往greyhound bus的車站,七點半上車,晚上快八點才到Carnarvon,這已經是奇蹟了,因為greyhound bus誤點個一兩個小時是常有的事,這班車預定八點十分到,我竟然能提早幾分鐘到,實在很少見。搭公車時認識了兩個台灣人,一個是跟我一樣打工簽證的I-Ling,要在Coral Bay下車,另一個是之前在澳洲念書,這次來是旅遊的麗雅,他要在Geralton住一陣子。他們的英文都說得好好,在巴士司機在流利飛快得說明各站時,我只聽懂一滴滴,但他們大部分都聽得懂,真是厲害。
Photo of my luggage was taken at sharehouse in Thornlie before I started.
On the road everywhere was wide bushland.
我剛下公車沒多久,就感受到這裡背包客的熱情,他們帶我從側門進去backpackers(因為backpackers前門鎖起來了,他們剛好去公車站送朋友上公車)。第一晚,到客棧的陽台,可以聞淡淡的海水味,那時我就想,我會喜歡這裡的。而我的室友是一個待在隔壁房間比待在自己房間還久的日本人Takashi,剛到沒多久的某一晚,我們就用憋腳的英文討論起海賊王跟鋼彈了。
我到Carnarvon那天是星期五晚上,本來我還在想,也許要等到星期一才會有工作,而我很幸運,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坐在交誼廳看卡通(我就是喜歡看卡通啦!雖然聽不太懂,但看角色的肢體語言也很有趣。)時,這間backpackers的人Kerry就問我要不要一個工作,我當然好呀!他叫我趕快換個衣服、鞋子,帶著我僅存的三片吐司當午餐,十五分鐘之後就搭上交通車,前往工作地點。
農場主人(這裡叫農夫)是個有灰白鬍子的老先生Henry,他給了我一把修枝剪,直接帶我到葡萄園教我怎麼剪枝,就是把長在兩排之間的葡萄藤剪斷啦!就看他熟練得剪,有的藤蔓有大拇指粗,我要用兩隻手才能把它剪斷。到午餐時間lunch time,我才知道Port hotel還有另一個人在這農場工作,香港女生Chloe,她的工作是採辣椒。
這就是我的的一份工作。我的工作就是不斷的剪、剪、剪,從早上7點剪到中午12點,吃午餐,可以擇休息半小時或一小時,接著再剪到5點。第一天想多賺一點,中午休息半小時而已,吃完午飯沒多久就要上工,但第二天到後來很睏,工作效率大打折扣,第三天開始(第二天是星期天,上班半天)我就選擇休息一小時,小睡一下補眠。而我的工作就是將二十多走道的葡萄藤,走道上方介在兩排棚架上的葡萄枝剪斷,,讓它長新的藤,並不讓枝完全垂下來,但也不能剪太多,留一點點下垂可以擋一點陽光,避免葡萄sun burn,這些葡萄在過幾個星期就可以採收了喔!
這工作好處是,不太複雜,就是一直剪,又有葡萄藤可以擋陽光(雖然中午太陽在頭頂就擋不了許多。),偶而有雲飄過或風吹過就覺得很涼。也沒甚麼壓力,因為Henry會到別的地方忙,偶而來看一下進度,所以偌大的葡萄園常常只有我一個人。第二天開始他才跟我說我的速度要加強,他說其實我不夠高,所以剪起來會比較慢是正常的。所以有時候他會來幫我剪掉一邊,這時枝條完全垂下來,我只剪垂下來一邊的時候會快很多。但因為都是整天都是做一樣的動作:抬頭剪,所以手第一天就起好幾個水泡,起了水泡又破,手也剪到沒甚麼握力(但沒像以前單車環島那麼嚴重啦!)好在以前幫蜀龍用鋤頭挖地,還有常在蘭園修剪樹枝,留下的繭還有一點點,不然一定破更多的水泡;但後來有抓到要領,手雖然沒力,但反而剪得更快了。又一直抬頭剪,三小時之後脖子就痠了,這時想到賞鳥時學員常因為鳥在大樹上而脖子痠,想到好在經過賞鳥的訓練,不然大概不到一小時就痠了吧?因為整天幾乎是用全速在剪,所以有時候累了會想東想西,速度會慢下來,所以也要練習甚麼都不想,心中捨剪之外別無他物,這對在帶隊時需要想很多的題材,同時又要分析介紹哪樣或以哪種詮釋方式學員才會接受,心好像開了七、八個竅的解說員來說,真的很難,但我有三天半的時間可以練習,後來有漸漸抓到要領的樣子。
在這葡萄園中,最多的就是卡可洛奇斯(cockroaches)跟史拜德(spider)了,卡可洛奇斯掉在身上是家常便飯,史拜德他們有絲,所以垂掛的時候,只要有看到,是不會掉到身上的。我還發現到當他們掉落下來的時候,屁股會黏著一大陀絲,隨著拉長,會變成一大束絲,當絲束受到微風吹動的時候,會散出細細的細絲,隨風散開,黏到其他的葉子及樹枝上,我在想,這大概是這種spider張網迅速的訣竅吧?每天都有一對magpie-lark待在葡萄園裡面,有他們在裡面飛來飛去,倒也不孤單。
Spiders in vineyard.
Sunset in Carnarvon.
這工作只做了三天半(第二天Sunday只作半天),第四天(Tuseday)結束的時候,Henry跟我說因為他太太的爸爸(他的丈人)要過世了,所以他要忙一些事,叫我跟Chloe明天不用上班了,我因為太震驚,反而說不出甚麼話來。我只剩四排未完成,再半天就能剪完了,我其實很想把葡萄枝剪完,但還是只能搭上Port Hotel的shuttle bus回去了。因為我想它要辦喪事,所以我也不催我的薪水,後來我這份工作的薪水過了快一個月才拿到,反而第二份工作的薪水比較早拿到。
工作當天晚上跟Lugo在房間吃eagle boy的特價pizza,剛好backpackers的人來找Lugo給他工作,而且需要兩個人,我就說我也沒工作,可以作這工作,就這樣我得第二分工作banana picking。事後我跟Lugo討論一下,也許我這份工作原本要給Terry,因為Lugo是跟Terry一起在今天結束他們的工作,搭回程的bus就跟backpackers的人說他們的工作finish了,她也說晚上會給他們別的工作。但後來Terry那天就沒有拿到工作了。之後Terry過了幾天才從Port Hotel拿到工作,而工作也都是短期的,創下男生住在Port Hotel沒工作天數的新紀錄,但他後來也是有在聖誕節前拿到長期工作就是了。
講到banana picking一定要說一下我的工作夥伴:Joschka和Lugo,還有supervisor: Greame。Joschka是banana farm的前輩,來自德國德國,他只有18歲而已喔!他已經在這個農場工作四星期了,而我跟他共事只有三天,那三天是他在農場的最後三天,結束後再過三天他就要移動到Coral Bay去了。在這三天我和Lugo一起跟著Joschka做、學習,我感到很慚愧,光以體力來說,18歲的我,持久力沒有現在的他的四分之一,對於他工作的嚴謹,我想應該不是因為他是德國人,應該是因為他的個性(因為我遇到的德國人大多不是像他一樣),而他只有18歲,就已經離開家鄉,單獨一人到澳洲闖蕩。我18歲時我在做什麼?對未來還沒有明確目標,內心充滿徬徨,每天忙著考試讀書的的傻小子吧?(雖然現在也沒聰明多少。)我也未曾遠遊國外,而我也未成熟到讓父母放心讓我遠遊的程度吧?再跟他一起工作的過程中,他即使很累,還是持續工作,而且喝水的時候,我們會趁機小聊一下,但他也不會聊太久,總是提醒我們回去工作。在放香蕉bunch在trailor上的時候,也盡量放最多的bunch。往後在香蕉農場工作的時候,我不時會想到他在工作時態度的認真,而盡力做好我的工作,雖然他不會看到我的表現,但我可不想被他笑啊!哈哈!
Lugo是台灣人,前業餘籃球隊的球員,體格很好,身體能力也不錯,早我一個月到Carnarvon,所以曬得很黑,之前有做過banana picking、watermelon picking,所以比我有經驗得多,有時會到聽他比較Graeme跟他之前的banana supervisor,說Graeme比之前的supervisor有效率得多,採香蕉也比較嚴格,不能掉……等等。我剛到Carnarvon時,常聽到「We are backpacker ,we need try.」、「真男人料理」,都是出自他的語錄。開始到river lodge工作之前,他跟Joschka已經是好朋友了。喜歡喝啤酒,沒看過他醉。常常是華人娛樂圈的中心人物。後來他在我離開Carnarvon之前,買了一台車,跟Terry及他後來到Carnarvon的好友Muse一起搬到sharehouse,可以省下一大筆住宿的費用呢!
而Graeme出生於Melbourne,他不喜歡大城市,做很久的banana工作了,幾年前受聘於Marco在這裡定居。他工作的時候很嚴謹,但有時候還是會開玩笑,有時候對我們這兩個台灣人聽不太懂他說的話,大概也很頭痛吧?剛到的那幾周,我們lunch time休息的時候,他都沒有休息喔!還是持續工作,lunch time及結束他還是持續帶著我們工作,真是體力超人,真懷疑他是不是機器人。Lugo曾說跟著Graeme比他上一個banana farm精實多了,他上一個supervisor常常在picking的時候跟鄰居聊天,採完一車大概要50分鐘~1小時,但在這裡只花30~40分鐘就採完一車了。
一開始在river lodge工作的時候,大多是跟著前輩Joschka做。大概就是他做什麼,我們就作甚麼吧?但是第一天一開始就是他沒作過得工作,就是把一個大紙箱釘在木棧板上,後來才知道這是給其他人採onion的bin。接著就是picking了,一人發一個枕頭,給我們睡午覺嗎?當然不是,枕頭太髒了,是給我們採香蕉用的,就是Graeme會砍香蕉樹,讓香蕉樹垂下來,我們站在底下,肩上放著枕頭,讓香蕉垂到肩頭(如果香蕉樹比較矮,就不用讓香蕉樹垂下來,而是直接砍柄),Graeme再把bunch的柄砍斷,重量就會落在肩上,再扛著bunch走去tracker,小心地放在trailer上,trailer兩側輪流放,每側放兩排,所以每trailer可放四排,每放滿一排,就放一大片泡棉,再放一排,泡棉功用是將兩排的bunch隔開,防止香蕉被擠壓。四排滿了,Graeme就會開著tracker把trailer拖回去,再接一個空的trailer回來,在這空檔就是作pruning water sucker,這恐怕是比picking更累的工作,但是在一開始是還不賴的工作,因為可以在掉香蕉的壓力之下喘口氣。什麼是pruning water sucker呢? 就是徒手將不好的香蕉苗、香蕉樹拔除,這是需要力氣及技巧的工作喔!第一天工作因為前幾天都在剪葡萄藤的緣故,沒甚麼握力,所以拔得很辛苦,但第二天開始就漸入佳境。第三天就沒有採香蕉,整天作pruning water sucker,原本Graeme說只要我們做完預訂的進度,我們就可以下班,而且還可以喝啤酒,但我們實在做得太快(因為我們都想早點下班,三人都卯起來幹),lunch time之前就完成了,所以Graeme問我們願不願意下午繼續工作(work whole day),由我們自己決定。我跟Jocshka想說無妨,就說好啊!這時Lugo以為他在開玩笑,以為在說work or die(因為Graeme的口音很重),他就笑笑得說Yes!事後我們才知道他會錯意,大笑一場,哈哈!但他也應該會留下來工作就是了啦!每次當他提起的時候,不免都要笑一次。午餐時間,Graeme說他知道整天做pruning water sucker是very suck的事(笑,Graeme就是這麼貼心,盡量不讓我們整天做一樣的工作,picking除外)。下午會找別的工作讓我們做,結果,靠!找了一個更suck的工作給我們做(苦笑),就是把onion田底下的滴灌管拔起來,那滴灌管像一般的橡皮膠管,跟農場平常灌溉果樹跟蔬菜用的一樣,我們使盡力氣拔,拔得起來還好,有的水管就是拔不起來,再用力就是一直拔斷,只好用剪刀把土挖開一部分,再繼續拔,結果一直重複這個步驟,進度嚴重落後,那天還是沒有完成那個工作。(後來還是某一天,Graeme開滴灌讓土變濕,並開track把土攪過,我們才能完成那個工作。)
就這樣Joschka結束這裡的工作,原本他預定要搭下星期一晚上八點十分的greyhound bus去Coral Bay,Port hotel的大家都一一跟他送行,甚至一堆人到巴士站陪他等公車,結果當天誤點他打去問巴士的前一站roadhouse,roadhouse說車剛離開,而車誤點三個小時,大家就放心回去Port hotel,結果十點四十幾個人再跟Joschka出來等巴士時,沒有半個人在巴士站。等到十一點多,Joschka打去greyhound問,他們說巴士在十點的時候已經到了。這下Joschka只好等到星期三的搭同一時間的巴士,雖然不用再付一次錢(因為誤點),但Joschka還是很沮喪,因為他還有後面的行程。等到星期三他總算如願前往Coral Bay了。
Everybody enjoyed backpacks’ night at Tropicona. Share 12AU for 1 jug of beer & free BBQ. My mouth was full of food!
Make cool position at old train station when we went to One Mile Jetty to fish. Lugo, Joschka, Terry.
Joschka caught first fish,Chinaman cod on that day.
Lugo caught bigger fish, Common dart, then cooked it at night.
Fishing
Blow Hole blew water out.
Everybody in 3 Mile Beach.
Beautiful sunset.
Sky changed with time.
Good scene!
Joschka was leaving. Unfortunately everybody saw him on next day.
而我的工作還是要繼續,就在Joschka離開的那星期,連續幾天採大串的香蕉,每bunch大概50~60kg,而且又要很小心地走,不能滑倒,因為大bunch的區域大部分就像沼澤叢林,要避開香蕉樹及還在樹上的bunch,又要小心不能因地上的積水及泥濘滑倒,因為掉bunch是非常嚴重的過失。這幾天採下來,有一天下午記得那時很累到意識有點模糊了,全身上下各不位吶喊著:好累!好累!很想不管肩上的香蕉,就這樣整個人就這失去意識倒下去也好,好在那時還殘存著一點點鬥志,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失去意識,並集中剩下的精神,搜尋身上所有殘存的一絲絲力氣,把他們集中起來,我想,我大概把什麼吃奶的力氣、打手槍的力氣,全都用上了。不知那樣的狀態維持了多久,最後居然衝過了體力的撞牆期,感到比原先更有力氣了,思緒也更清晰。在大學的時候,在四個小時內最多可以穿過三次撞牆期(這是我以前有一個喜歡運動的朋友對那個時期的稱呼,在他常跑得時候,會有一段時間很累很累,但持續跑下去,疲勞感就會消失,感覺自己獲得更大的力量,這就是穿過撞牆期。印象中幾個小時之中每次穿越撞牆期之後,一次跑得比一次更快,身體感到更輕,思緒更清晰,但一天之內第三次之後,身體還是更輕、更快,但思緒就有點模糊了,身體基本上是靠本能在行動的。),也許畢業之後在就比較沒有作那麼劇烈的運動了,那樣的經驗就越來越少,當兵時倒是有過幾次。
前兩個星期多我都在期待星期五的到來,因為接著周末就可以休息兩天,後來我想到,那些農夫跟我可不一樣啊!他們可不像我,只是一個受雇的勞工,對他們來說,有關他們的生計,甚至是要做一輩子的工作,他們怎麼有辦法受得了這樣勞動一輩子?那時我就想,等到之後如果我不是勞工之後,一定要向各位勞工大眾致敬,真的,直到我真的當勞工之後,我才真的打從心底覺得,他們真是太厲害了!也許,在我唸大學得時候,有的人已經在工作了,在這期間,身體就已經開始習慣農事或勞動了。而我並不是一個好學生,常常把時間耗在足球場上,但我還是要花時間唸書、寫作業,我才有辦法畢業,在這段期間,兩人的能力就會有所差距。假定一個人高中畢業就去當香蕉農夫,一個人念書到博士畢業,當博士畢業之後,香蕉農夫已經受了十多年的農事洗禮,在身體能力上就有顯著的不同,因為工作跟運動不一樣,不像運動競賽,漫長準備就是為了一場場比賽,而是整天、每天都要持續使出相當的體力及技術,在心理上的覺悟也不同。也許香蕉農夫的某方面知識比不上博士,但他對香蕉的了解絕對勝過博士,甚至能看透一些目前理論上難以理解的部分,這就是蕉農的知識。一個博士也許常做些運動,甚至在運動比賽也能得到不錯的成績,可是要他長期當農夫,一天也許可以,持續兩天以上,甚至一星期、一年、兩年……,就未必承受得了,甚至身體長期累積的傷害,會比農夫要嚴重得多,技術也不如農夫老練,這我也許可以稱做為”技藝”。目前台灣就是不重視”技藝”的養成,只著重”學理”。整個社會就以大學為中心,認為一定要大學畢業,造成在幾年前大學像雨後春筍般,噗!噗!噗!地冒出來!,名額甚至比考大學的人還多,專科則越來越少。前一陣子燒的林書豪熱潮,也反映出台灣沒辦法培養出一個林書豪,因為台灣這國家體系對體育選手的培養只能說是無能,而體育競賽也是技藝的一種。經由大學,我們的國家培養了一堆人去思考,去”想”,但是卻沒有培養人才去”做”,造成許多人只想負責去”想”,卻不負責去”做”。跟現在國家的行政結構很像,一堆人只會”想”,但不了解實際狀況,就只會叫別人”做”,也不管政策切不切實際。大多數的人都是學校畢業之後,才各自努力,從工作中學習怎麼做。這也跟社會的風氣有關,許多父母從小就灌輸給小孩只要能坐在辦公室內工作,就不要在戶外工作。這種風氣主導著這整個社會,已經是社會的主流思想了。甚至有的人口頭上說不會,但心裡還是瞧不起靠勞力工作,認為要用最少的體力換取最多的金錢,或是大學畢業就不應該做單純勞動或粗重的工作;要是有更不耗體力,賺的錢和原本的工作差不多,大概就會換到較不耗體力的工作;換了之後還會羨慕著那些花更少的體力,而能賺更多的錢的人。這樣的社會培養出來的人,忽略了個人的天賦及自我價值的建立及培養。
像Graeme就很注重輪作(不是每個農夫都會輪作),因為農地是固定的,像我們這農場就分好幾個block,每個block會輪流種四種作物,一年種pumpkin,一年種onion,一年種Brazil,接著好幾年種香蕉,就這樣四種作物按照這順序不斷輪流,所以不但有的田地作物不同,每個香蕉block彼此間的樹齡也不相同,所以每年的香蕉產量都差不多,不會因為換作物或香蕉樹還小而造成產量大減的問題。他說每一年都種一樣的東西,會殺死土壤,那是”fucking farming”。有一天我問他是哪間學校畢業,他說:”我(Graeme)所知道的一切是從工作中學到的,就跟你(指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一樣。”我才驚覺,他的學歷並不高,只是因為他工作了很多年,累積了相當多的知識。老實說,有關輪作方面,我之前工作的農場,也許還沒有像他作的那麼徹底。而一些環境教育單位老是注意中海拔農業(俗稱高山農業),但他們都忽略了,在低海拔山區,比中海拔山區更加誇張,有些地方不只不輪作,他們為了維持每年的產量,所以要讓每個block的樹齡彼此不同,所以要在山裡面不斷開墾新的田地,而土壤已經貧濟的田地,就讓他自然荒廢;就這樣,雖然農夫耕種的田地並沒有增加,但自然的森林逐漸被開發、破壞,留下土壤已經貧濟的農田,雖然不耕種,但因為土壤已經被破壞,很多原生植物要長回去,相當不容易,要花更多的時間,而且周圍的土地大多開墾,所以原生種子的來源更加稀少。他們都只注意要創造出眼前最多的收入,而忽略了,要讓土地永續利用,收益才能持續下去。
其實土地的永續利用我相信在很多大學的課堂上都有教,可是教歸教,把它當真並實際去實踐的人,或真的能去實踐的人,卻不多。那我們設立的這麼多大學,並讓這麼多的人都去念大學,是不是有意義?
在幾個星期之後,我決定雖然很累,但下班之後還是要做個運動,星期一,跑去One Mile Jetty再跑回來,星期二、三作伏地挺身及仰臥起坐。星期四、五、日看心情決定,後來大多是踢足球。星期六本來就會常態去加入籃球了,雖然打得超爛,常被唸,但好玩就好了嘛!這樣工作上的疲勞,再加上下班後的運動,應該有讓體能改善,直到一個多月之後,總算適應了工作,採大串bunch雖然也是會累,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力氣耗盡了,精神上也較游刃有餘。有一次,當我把香蕉扛在肩上的時候,Graeme甚至說:Fuck! This bunch is bigger than you. 但我仍是輕鬆自若,算是有進步吧?
而這裡的天氣呢?很少下雨,每天氣溫都在30多度,久了倒也習慣了,沒甚麼,直到聖誕節之後,有一天突然達到40多度,那天沒上班,中午跟Andie(台灣人)去釣魚,只穿個背心就去釣魚,結果就曬傷了(那時身體皮膚的抵抗力還沒有手臂強,還太嫩。><|||),下午還去打籃球,結果又惡化,皮膚不斷滲出黃色的水,而且皮膚沒有彈性,用手按凹下去要很久才會回復。第二天上班,就看到Graeme開著車,叫我們上車,直接載我們回去,說一直到新年都沒有工作就直接休假到元旦之後了。好在有這一星期的假期,因為我的燒傷又惡化了,但一星期都待在客棧,時在很無聊,星期三就訂了當晚的車票,去Coral Bay散散心。不過因為曬傷很嚴重,根本不能下水,出發前還因為擦到桌角,肩後的皮就被扯開了。天啊!人已經在Coral Bay,但卻不能下水,是多麼糟的事情啊!但好在遇到在那邊工作的台灣人James,能跟他喝喝酒,聊聊天,遇到他大概是在Coral Bay最愉快的事吧?他還給我一些蘆薈,讓我抹在身上,三天共三次,就好了很多了。元旦凌晨回到Carnarvon之後再休息個一天,就好了八成以上,工作也沒有問題了。之後在氣溫30多度之下工作,就是輕鬆愉快啊!40度以上才比較辛苦,因為吹來的風都是熱風,吹到眼睛也感到不舒服。就算是在Port hotel裡面,中午只要靠近陽臺,迎面吹來就是強烈的熱風。在Carnarvon,一、二月是最熱的時候,聽Cerry(Port hotel的工作人員)說到三月溫度才會降下去。
BBQ beside the sea.
Talking at midnight on Christmas’ Eve.
Went to fish with Andie. Somebody fished a shark. This was the first shark today, we released it back to the sea. I got terrible sun burn on that day.
在Port hotel住的人,常有一個習慣,遇到有人生日或離開Carnarvon就會有個party,每個跟他有點交情的人,就會煮一道菜,到時一起分享,吃喝聊天。有時遇節日或只是心血來潮,全部人也會聚在一起各出一道菜,辦個盛大的party,像個大家庭一樣。不過一月中之後,很多人都離開了,而且也遇到工作的淡季,人越來越少,場面就越來越小了。我剛到的時候,port hotel以日本人最多,接著就是歐洲人,所以每次有關日本人或歐洲人的party的時候,場面也不小,2012年1月之後,反而是台灣人、香港人及南韓人比較多了,但這時因為之前的水災淹過,所以很多農場的芒果不採收(River Lodge也是,因為如此,我跟Lugo有一段時間有很多芒果可以吃,俯拾即是),所以少了很多工作機會,一月中芒果採了差不多之後,正式開始進入工作的淡季,。而在這裡,也有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每個人說話都很”直接”,因為不只是亞洲人的英文不好,少數的歐洲人英文也沒有很好,所以大家用字不會太艱澀,表達感想的時候都用簡單的字表達,沒有甚麼曖昧的空間。那時我就在想,語言文字的發展,除了幫助人與人之間更能了解彼此的想法之外,是不是也提供了隱藏自己想法的工具?像在這裡,不同國家的人用不擅長的語言交談,所以大家對感情的表達用字都很直接,像love、like、hate、good、bad、fuck……這樣簡單直白的單字不斷出現,沒有用華麗的詞藻、曖昧去包裝自己的想法,一切都是那樣直接,也許就是在這麼直接的交流之下,在來來去去的背包客棧內,短短的時間之內,拉近每個人的距離,這是我以前想都沒有想過的。
在Port hotel住的人,常有一個習慣,遇到有人生日或離開Carnarvon就會有個party,每個跟他有點交情的人,就會煮一道菜,到時一起分享,吃喝聊天。有時遇節日或只是心血來潮,全部人也會聚在一起各出一道菜,辦個盛大的party,像個大家庭一樣。不過一月中之後,很多人都離開了,而且也遇到工作的淡季,人越來越少,場面就越來越小了。我剛到的時候,port hotel以日本人最多,接著就是歐洲人,所以每次有關日本人或歐洲人的party的時候,場面也不小,2012年1月之後,反而是台灣人、香港人及南韓人比較多了,但這時因為之前的水災淹過,所以很多農場的芒果不採收(River Lodge也是,因為如此,我跟Lugo有一段時間有很多芒果可以吃,俯拾即是),所以少了很多工作機會,一月中芒果採了差不多之後,正式開始進入工作的淡季,。而在這裡,也有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每個人說話都很”直接”,因為不只是亞洲人的英文不好,少數的歐洲人英文也沒有很好,所以大家用字不會太艱澀,表達感想的時候都用簡單的字表達,沒有甚麼曖昧的空間。那時我就在想,語言文字的發展,除了幫助人與人之間更能了解彼此的想法之外,是不是也提供了隱藏自己想法的工具?像在這裡,不同國家的人用不擅長的語言交談,所以大家對感情的表達用字都很直接,像love、like、hate、good、bad、fuck……這樣簡單直白的單字不斷出現,沒有用華麗的詞藻、曖昧去包裝自己的想法,一切都是那樣直接,也許就是在這麼直接的交流之下,在來來去去的背包客棧內,短短的時間之內,拉近每個人的距離,這是我以前想都沒有想過的。
Jan & Pinky was leaving.
These delicious food full of table! We went to David’s house where Johnny & Eva stayed to celebrate Chinese New Year.
Everybody was busy to enjoy. The guy stand beside camera is David.
Japanese ate together. Including Taka, Seiji, Megumi, Taguya , Mar……
在Carnarvon這邊的鸚鵡大概就相當於台灣的麻雀了,再來就是烏鴉跟鴿子了,鴿子其實並不是到處都是,可是在Port hotel的頂樓就住了好幾百隻了,我的房間不時可以聽到鴿子們的”腳步聲”及”交談聲?”,所以在鎮中心就常常看到鴿子的蹤影。偶而也會跑進Port hotel這時就會看到幾個人追著鴿子跑的景象,還真的很有趣,所以有時我也會加入他們,哈哈!移動到這裡真是太好了,原本Thornlie已經比Perth的動物多樣化一點,到了Carnarvon的動物又比Perth多樣,而且常見的種類跟Perth、Thornlie也大不相同了。下雨天或噴灑的時候,常常可以聽到蛙鳴,在trashing之後,因為葉子被砍掉,常可發現在葉子跟主幹之間(也許有的人喜歡說葉鞘與葉鞘之間)有一隻淡褐色樹蛙探出頭來,有時候甚至是四隻擠在一起,這就是叫聲的來源啊!有時候沖馬桶的時候,也能沖出個兩隻來,原來有七八隻躲在馬桶水箱裡面。至於大晴天的時候在這裡常看到一種長得很像攀蜥的蜥蜴,而且尾巴也不會斷,頭跟身體是橘色或褐色的,肚子有一區是事淡橘色,淡橘中有深橘色條紋,身體兩側各有一條鮮黃色條帶(是不是跟攀蜥一樣是性徵,我不會分公母);耳殼周圍有的個體有深褐色斑,有得有細小的藍線斑,有的兩種班甚至重疊,但當我發現他的嘴前端有微勾的喙時,我想,這應該不是跟攀蜥同一科的吧?在香蕉林裡面還看到藍舌蜥喔!那時我跟Lugo、Graeme在採香蕉,他看到的,深黑色的身體,白色的橫紋,像松毬果的短尾巴!這之前我只在公路旁看過屍體,這次看到野生的活體,真是超開心的^^ !那時我想把牠帶回去拍照,Graeme不准(他以為我要帶回去養,但我只要拍完照就會把牠放回去。其實我在工作中問這問題也是我太白目 :P),之後跟我說:要是我把牠帶回去,下次也許我就會被蛇咬。所以牠會吃蛇的喔!還好我沒抓牠,不然可能會被咬。在香蕉林也常看到蟑螂跟蜘蛛,大概是因為香蕉樹比較葡萄藤高得多,掉到身上的反而是蜘蛛比較多,有時還會被咬。還有一種會爬樹的老鼠,有時就看他從這棵香蕉樹跑到另一株,蹬蹬蹬得身手矯捷,有時住在香蕉bunch裡面,在要採那個bunch的時候,才嚇一跳衝出來,牠嚇一跳,我們也嚇一跳。在River Lodge還看過巨蜥,不知道是哪一種,但應該有超過一公尺,那時我正要把trailor接到tracker上,就聽到放trailer的架子下一直有奇怪的聲音,原來是巨蜥躲在底下,牠身上的斑紋跟周圍的黃土真是絕佳的保護色。而我在澳洲看到的第一種沒見過的鷹鷲類Nankeen Kestrel(在Penguin Inland有看到在台灣已看過的魚鷹)也是在這裡,那天超走運的,從One mile Jetty回來的時候還看到Thorny Devil,目前就只看過那一次而已,這種蜥蜴並不常見,Port hotel的主人也沒看過。
This tree frog was found in toilet.
This lizard was most often seen in banana farm in Carnarvon.
Nankeen Kestrel stand on the edge of building. I have seen this kind of falcon three times in Carnarvon. This picture was taken at first time. I saw Thorny Devil in the same day.
Thorny Devil. I was very lucky to see it.
而我到這裡的時候,春天也要過去了,所以也沒有很多野花可以欣賞,大多是園藝的行道樹或一些桉樹、桃金孃科的灌木。但在香蕉林裡面,有三大雜草:鵝仔菜那類的菊科、蒺藜那類、罌粟。菊科的倒沒甚麼,蒺藜及罌粟倒是比較麻煩,蒺藜的果實長滿刺,會黏到襪子上,進而刺進去,手不小心抓到野不是好玩的,罌粟長得頗像黃花雞角刺,這是整個莖及蒴果外都有刺喔!活著的時候就很厲害了,刺又長,乾枯之後,它的刺變得更硬了,而且還易斷,刺進皮膚常常就留在上面了,聽說有的人也會把它的葉子乾燥之後混在菸草裡面抽。
而在我要離開Carnarvon當天搭Port hotel的shuttle bus去拿退休金的帳號,竟然有機會看到Gascoyne River裡面充滿河水,這條河聽說是灌溉這個地區的主要水源,可是在那之前也沒有甚麼水,每次經過,就覺得這條河流怎麼都沒有水,只有一個水窪,沒想到在我最後一天竟然看到大河奔流的樣子,更奇怪的是這幾天也沒下甚麼雨。那天是Tony負責開車,跟他聊起這個景象,從他說的,我大致了解到,其實一年四季都有可能看到這樣的景象,這條河的水來下雨時累積在土壤中的地下潛流,當土壤中的潛流累積到一個程度,就會流到河道上,所以這些水不光來自這附近,可能也來自遠方,所以雨水對這個大區域(Gascoyne area)很重要(當然,地下水也很重要,聽說台灣目前正想辦法破壞各地的地下水脈,嘿嘿……到時那些灌溉、冷泉、溫泉要怎樣改行,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囉!喔,雨水還有另一個功能,它可以把土壤中的鹽分洗向大海,這對農作物的種植有幫助,這表示靠海的Carnarvon土壤中多少都有含鹽,而且每個區塊的含鹽量都不一樣,未必離海越遠的鹽分越低,我在猜,也許是跟雨水的淋洗作用有關?
除了籃球,最高興的是有人在玩足球,每星期四傍晚七點,離Port hotel一公里多的地方,可惜的是我知道得太晚,在聖誕節前,我只參與過兩次。第一次踢之前我大腿肌肉拉傷,但真的太久沒玩,忍不住那渴望,忍痛上場踢,這次好多人喔!應該有20個左右吧?我這一隊有一個年紀不小的人,看得出來整隊以他為主導,而且不斷運用他的機動力滿場奔馳,掌控中場;敵隊有一個前鋒(聽說他之前也有住在Port hotel),他的衝刺之快,讓我見識了我有生以來見過最強的直向盤球,只要讓他超過我的身體,我就完全追不上他了,要防守他,不論是縱向房手,或是橫向防守,都要在他越過我之前,把球擋下來。第二次來踢的人就沒有這麼多了,大概是聖誕節前夕,許多背包客移動到大城市去過節吧?我跟反而要跟我另一個隊友擔當起主導中場的角色,我跟他合作得頗愉快;那次我和幾個當地人聊聊,才知道原來他們是當地的足球愛好者,為了推廣足球,才每星期借場地,讓當地喜歡足球的同好,不論是居民或是背包客,一起同樂、切磋,對他們這樣有心感到敬佩。新年之後,原本說只停到一月中,但到我離開之前,一直沒看到有人去踢了,大概是背包客太少吧?所以之後我常常都跟Seiji(日本人)練習一對一,他的實力大概是跟我同一級別,但又比我強,而且他知道好多訓練方式跟技巧,跟他練習,獲益良多。從FaceBook上看到還留在Carnarvon的Lugo說很享受踢足球,才知星期四的足球早就再度開始。
雖然在River Lodge的工作是可以一直讓我們作滿六個月,不用擔心下一個工作,不過我不能忘記我的目地,該是開始下一個挑戰的時候了,而且北方的Kimberley地區已經開始在呼喚我,所以提早辭了工作。但有點衰的是,那時有一個熱帶低氣壓Cyclone靠近,Coral bay的人都撤離了,部分的人撤離到Carnarvon;而Carnarvon北方跟南方的道路都被bush fire阻斷,火災面積很大,南北的大火幾乎要連在一起了,巴士根本不能通行,我就被困在Carnarvon多待三天,直到1/30星期一下午打電話確認當天有一班Greyhound bus確定會來,而且可以前往Coral Bay,我趕快收拾行李,搭當晚的Greyhound bus離開這充滿人情味及歡樂的小鎮。
The weather was getting worse, maybe effected by cyclone’s coming.
Tracker towed banana trailers when we were picking.
Banana trailers. I have seen a big monitor under the shelf.
Thank Grace, Weeds, Chloe, Alvin for walking with me to bus stop. Chloe & Alvin in this picture.